《老伙计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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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伙计
瞧
这灿灿的光
是自天而降的荣耀
春日的吟唱已结束
那花朵般柔弱忧伤的情歌啊
曾徘徊于春天里我们失眠的夜
撩拨孤寂的心
伴随蝉的鼓噪
带着热浪的光圈层层推进
风中栎树散播神谕
夏的赞美诗正如雷贯耳
金色的冠冕它光芒万丈
照耀了你残缺的灵魂
及一身的破皮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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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无月之夜照一面黝黑发亮的镜子
镜中的脸模糊不清
我尤喜黑暗
它隐去了岁月的倦态与光阴的腐蚀
让我依旧娇美
我对着镜子微笑
扬起的嘴角挂着顽固的骄傲
夜色迎合我恣意的遐想
花朵,群鸟,江河……
树与树,云层与云层的罅隙有清风徐来
山峦连绵高低重叠
暗藏隐秘的小径
掩盖了雨水与植物的偷欢
无月之夜
披发裸足
将手臂绕过头顶
用足尖划出神奇的舞步
我不羁的思想在自由的升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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土地之上
是苍穹 是信仰
土地之下
是亡魂
英雄史诗叙述古老的牺牲
它沉闷的回音穿透了钢筋混凝土墙
令人战栗
另一种苍老的声音随即响起
尘归尘啊,土归土
那尘埃落定的寂灭让万物皆空
我们短活而久死
英雄亦然
于是所有的牺牲注定枉然
所有记载英雄伟绩的丰碑最终轰然倒地
消散在历史的尘埃里
片甲不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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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将目光移向你
又迅速收回
老伙计
瞧啊
这朗朗生辉的光已落满了你一身的破皮囊
故园早荒芜
它曾载满了你年轻时的梦想与激情
在南方六月的下午
吃着甜味的荔枝
品着苦味的茶
赞美着比焦墨更浓更深的影
意像的花朵在我眼前摇曳
而你两手空空如也
嘴里冒着烟圈却再也吐不出一行诗
我的语言咄咄逼人
像太阳底下抛出的闪亮利刃
我骄傲的心毫无慈悲
主婦三味 ◆June25, 2019
Pic1 傑克·凱魯亞克
Pic2 Selfie, June1, 2019